《我也是蘑菇》
我想亲眼看见
蘑菇云
蝴蝶是清晨留下的一个秘密
我说
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就看着我
是的 撑一把黑伞
蹲在门口的时候
一个孩子也正好撑着黑伞
问我也是一只蘑菇吗
我正在看云
没有注意到雨水 或是花园
一双细细嫩嫩的小手
我想我会去摘一些野果
感受一切攀附 树上的苔藓
和我深爱的那些有毒的
爬满诡异花纹的蘑菇
从手稿也沁出汁液
我是有毒的
也许醒来的时候是在冬天
冬天什么也不说
等你伸手 慢慢地
碰碎一只杯子
一个开始相互亏欠的时代
相互告别 占领
无人失败的黄昏
黑夜是裹着疼痛的种子
顺着眼泪发芽
可是你知道？
从清晨摘下翅膀
是蝴蝶留下的心愿
我告诉她
我也是蘑菇
真的
白白小小的手
就捏起我的鼻子 嘿
小样 你真傻
2003-12-2
